您的位置:首页 > 农林牧渔 > 茶业 > 广州的古代水井及其历史文化意义

广州的古代水井及其历史文化意义

luyued 发布于 2011-01-09 11:14   浏览 N 次  

Chinesemahan

中国是世界上开发利用地下水最早的国家之一。

水井不是供历代居住在广州城市的人饮用食水,同时水井也是先民留下的生活印记,是广州历史名城的标志。世界上的城市从建城伊始城市中心就没有变过的,据说全世界大城市只有三个:罗马、亚历山大、广州。我们之可以这样说,其中一个「历史见证人」便是在广州不同地点不同时期发掘到的水井。

如果土丘是古代遗址的重要标志;那么对古代广州城的「拼图」,主要是依靠下列四项重要的历史遗迹:一是城市中心地,二是历代古城墙,三是道路、房址、水井、灰坑等生活遗存,四是城市生活排水设施。

广州则是一处充满水井的城市,这话一点也不假。据统计,从1997年下半年开始正式发掘至今,占地1.5万平方米的南越王宫遗址在不同年代层面共发掘古井超过500口,这些水井跨越了南越国、东汉、晋、南朝、唐、宋、明、清等时期。

目前,广州找到最古老的水井多是,同时是以在南越王宫遗址出土最为集中。最令人惊奇的是,南越王宫遗址在不同年代层面共发掘古井超500口,几乎都能渗出清泉。

广州多古井,如今广州保留下来的井,最古老的要数越王井了。越王井在应元路西段(过去叫清泉街),井身全部用石头砌成,直径2.1米。相传是2100年前的南越王赵佗所凿,所以叫越王井。宋朝有一个叫丁伯桂的番禺县令,不仅允许老百姓汲用井水,而且还主持修缮了这口井,还用一块凿有九个孔眼的石头复盖井口,使9个水桶可以同时通过孔眼汲水,从此百姓也把越王井叫九眼井。清泉街得名于三元宫前的越王古井,古时也曾以「玉龙泉」名之。

广东著名考古学者麦英豪指出,王宫遗址一带不同时期古井如此之密集,说明2200多年来,王宫一带一直是广州城市生活的中心,这是全世界由考古发掘证明的唯一个案。

最近出土的两口水井,一大一小,井台保留完整的古代南汉国八卦状砖井,在南越王宫遗址被发掘,这也是目前广州发现的年代最早的井台保留完整的水井。

两口水井距离地面2.1米深,位于南越王宫遗址宫殿两廊南北相距不到8米的位置。据南越王宫博物馆筹建处考古研究部主任李灶新介绍,北井是食水井,南井是渗水井,专门用于处理污水。

南井井面铺砖呈八卦分布,八行竖砖间砌横砖,层与层之间再用3层平铺砖相间。渗水井井底遗留有用来过滤的沙和煤渣,进行污水的净化处理。

李灶新指出,这种看似八卦状的井墙砖砌法,利用的是刚性力学结构之原理,外力一挤压,井墙之间的粘连就更加紧了,可见当时的筑井技术之高。

北井井台的砌砖中心部位高,四周低,在井台的外围,还用砖专门铺设了一个圆形的槽沟,专家分析,这种砌墙法是为了防止井台周边的泥沙流入井内。食水井以井台以下1米为界,可以看到两个不同颜色的墙砖,上面的砖呈现灰色,下面的墙砖是红砖。铺砌的手法也明显有别。李灶新推断,显然,这口南汉食水井一直沿用到北宋后期,在汉朝灭亡之后重新加固过一次。

据南越王宫博物馆筹建处业务部主任陈伟汉回忆,1996年他们曾从发掘的一口古井中取样到广东科学院和省卫生防疫站化验,出来的数据还符合现代饮用水标准。

2000年,广州百货大厦新翼的建设工地一废弃水井中发掘的大量钱币,重量达三四百斤,无法辨认的和能够辨认的「五铢」钱、剪轮「五铢」钱、「大泉二千」钱、「大泉当千」钱、「大泉五百」钱等等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座丰富的「地下钱库」。一名考古人员介绍说,该钱币因是一有钱人家因某种原因,藏到废弃的古井内,舍不得花,但后来不知何故未取走,「让后人捡了个大便宜」。由于数据没有清楚说明古井的年代,所以不能确定是否属于汉代或何其他年代。

2006年,中山一路与署前路交会处某基建工地日前挖掘出了西汉至明代的水井共38眼,当中包括西汉井7眼、唐井2眼、南汉井18眼、宋井10眼、明井1眼。 这些古井砌法雷同, 皆圆形, 以土井为主。 井内发现了大量日常生活品和生产工具。

一口西汉时期的井中,出土了精工制作的陶井圈,井圈壁沿还有几道绳索磨勒的凹槽,应当是当初打水留下的痕迹。井里还有带榫卯的木构件,皆为广州首次发现。井中填土里还发现了三重菱格纹方砖、粗绳纹板瓦、云树纹瓦当、夹砂陶釜、纺轮和几块扇形井砖等,具有典型的南越国时期的特征。

这是目前广州已发现的除南越国宫署外最大的古井群,有力地证明了广州城的东郊在南越国时期就已有较大规模的聚落。 此工地位于东山口地段姚家岗北坡;明成化年间太监韦眷在姚家岗修建永泰寺(又名太监寺、东山寺)。

2006年,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在农林上路一工地清理出两汉、隋唐五代时期的古墓葬8座、水井9眼和古代器具一批。专家表示,发掘地点多处出现晚期水井打破早期墓葬的现象,可见从汉代起东山口地区就有频繁的人类活动。清理的9眼水井分别属于唐、汉和五代时期,出土文物多数已经残碎,但仍保留着较强的时代特征。

2007年,广州市文物考古部门在对位于宝岗大道与同福中路交界处的一处建筑工地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时,清理出各历史时期的水井20眼,还有西汉南越国时期的灰沟,灰坑等。这是第一次在珠江南岸发现分布如此密集的水井群和南越遗迹,共出土铜、铁、铅、本、瓷、陶(釉)等不同质地的文物200余件(套)。

发现了各个朝代的一些水井,包括汉代水井6眼,晋代水井2眼,南朝水井2眼,唐代水井7眼,宋代水井7眼。这些井内出土了大量的生活用具,包括六耳陶罐、四耳釉陶罐等。还有一件黄釉四耳罐,肩部饰四个半圆形横耳,下腹及底无釉,形态古朴庄重。专家认为,这些陶罐应是当时用的汲水器,井底部出土的一个酱紫釉陶罐耳上还残留的棕绳表明,这些都是在提水时跌落在井内的。

同年,考古工作者在环市东路与东环路交口金东环大厦工地现场又有考古新发现!掘出3座南朝古墓的同时,更意外发现了南汉时期的钱窖藏以及两口水井。

东汉南海郡番禺人(今广州市海珠区人)的杨孚,杨孚后花园留下的杨孚井不但比较有名,也是少数有名可考的东汉古井。杨孚井在海珠区下渡村东约一巷。相传为汉议郎、《南裔异物志》编写者杨孚故宅后花园水井。

广州发现比汉代稍晚的是在环市东路与东环路交接口一工地发现一南朝古墓。据了解,从该古墓出土的器物已有4件,均是青釉质地的小碗状灯盏。4件灯盏并非在墓室中被发掘,而是从渗水井中出土,应该是当初墓室进水时被水从墓室冲至渗水井。考古人员还认为,环市东路、东环路附近极有可能存在古墓群!但是南朝古墓附近的水井年份却无从查考。

另一座重见天并考据出名字是宋代著名水井、「大通烟雨井」。2003年11月,相关部门到现场考察基本确定「大通烟雨」遗址就在广州果子食品厂与香港某地产公司合作开发的这个小区内。2004年,经麦英豪等著名文物专家现场考证,确认此处正是宋代时期的「大通烟雨井」,井的始建年代不晚于北宋,延用至民国年间。据介绍,水井以石圈叠砌而成,为广州地区仅见,具有独特的文物价值。2005年9月,「大通烟雨井」旧址被广州市人民政府列为保护文物单位。

再晚期的是明代的古井。2007年,广州考古人员在中山四路大塘街西侧一建筑工地上清理出了一条古河道西堤,连同5年前考古人员在大塘街东部发掘出的一段古河道东堤,终于确定了史书记载的宋代「清水濠」的所在位置。在这片工地上,考古人员还清理出了11眼明清水井,及大量的铜器、瓷器、铁器,各类文物总数达1360多件套。在这众多文物中,最令人感到有趣的是,从一眼明代水井中清理出的一枚日本铜钱。这枚铜钱上用汉字写着「宽永通宝」。据考证,这是日本幕府时代,后水尾天皇宽永二年(公元1625)始铸,当时中国处于明朝万历年间。

明代比较着名的井,有位于海珠区同福中路南市大街的「状元井」。它是明嘉靖年间(1522~1566),由南宋状元张镇孙之曾孙,由番禺谢村迁至广州河南建宅开村所掘。日军侵占广州期间,百姓饥寒交迫,岁月艰难,曾有一走投无路者投此井自尽,当时众街坊遂用水泥封闭之。

清代是广州井最多的时期。那时广州有「三山、九井、六大名塘」。曾广衡所着《广州杂钞》称,这九大井分别是九眼井、莲花井、流水井、吊碑井、罗汉井、日泉井、星泉井、山水井和双眼井。

水井与文景观也有关系。广州宋代元代的「大通烟雨」,明代的「琪琳苏井」’,乃至清代的「浮丘丹井」,历届「羊城八景」都与水井有关。

海珠区南村路贵德东街新庄里内还有一口「客家井」。它的原名为贵德泉。传此井为明朝时客家人所建。据1997年《广州市区街镇大全》称:「据说以前兴宁、梅县、五华等县的客家人在宝岗附近开设织布厂,开凿水井一口,该井水源充足,井水清甜,井口用麻石砌筑。」现古井遗址的周围,已用水泥铺成了约100平方米的平地,四周为民居环绕。

在广州市著名的老街南华西街兆龙里,有多户人家住在有百年历史的老房子里,而这些老房子里大都保留着一口古井。这些古井从建房时便打下了,百年来见证了老房子中几代人悲欢离合的平凡生活。

根据1954年的统计数据,仅是越秀区20条行政街的古水井就有816个,其中在室内外供一家一户汲用者778个;在街内供大多数居民汲用者38个。

古人为了研究水井,不只去喝井水,而且还不嫌麻烦地去「品」井水,然后把个中滋味记录下来。明代学士黄谏写了一篇《广州水记》,给广州的古井评了十个等级。文中曰:「予使安南还,驻舟五羊。汲江水饮之,颇甘。及来判广州,城中井水多咸苦。隔城不得日汲……尝以广州诸泉品之,学士泉味最清美,经昼夜色且不变,宜居第一。九龙、泰泉第二,蒲涧帘泉第三,悟性寺泉第四,双井街施水庵井第五,小北门外泉第六,洗白井第七,九眼井第八,居士泉第九。外是固不足取。布政司及郡廨二井颇胜他处,宜居第十。而苏井、五眼井、罗汉、诃子、日泉、月泉、书院井因有名当时,而优劣难逃公论也…… 」成为古代水井文化的珍贵记录。

广告赞助商